“禅位大事,自当无比隆重。何不筑起高台,请皇上敬告天地,再传于燕王。”李进并不在意郑集地冷嘲热讽。
“哼,你空口白牙说得倒是容易,国家百废待兴,哪里来许多钱财去筑高台,摆仪式?”
“首辅大人治国理政在行,可比起曹将军、孙将军灭国破敌之战功又如何?将来开国,论功劳,能封个侯恐怕都是殿下仁义了。要不要把握机会,给儿孙留个前程,可就全看你自己了。”
李进不再言语,拱手行礼后,留下郑集愣在原地。
郑集考虑许久,再次跑回太师府。
进了大厅,正撞上欢喜出去的史可法。
“宪之,这么着急是要作甚?”
史可法只是呵呵一笑,拱手略表歉意,就转身离开。
郑集摇了摇头继续向里面走。
“臣郑集拜见皇上,请皇上允许数日后,在天坛举行仪式,拜祭天地,传国于燕王。”
只见朱慈烺坐在椅子上黯然伤神,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太师陈世南骂道:“你也偌大年纪,怎么这般不要脸了。史可法苦劝半天,总算答应下来,怎么你又来添堵,同样一件事烦两次!滚,都滚!”
郑集一拍大腿,无比懊恼:“娘的,史可法这小子,难怪一直待在太师府,原来就等着劝小皇帝了。”
“哦,是我的错,臣这就回去准备。”
出了院子,顾不得满头大汗,钻进轿子,大叫道:“快,回户部,一定要赶在他兵部之前把银子凑出来!要不然要你们脑袋。”
轿夫们此时早就累得死去活来,眼见老爷这么说,依旧不紧不慢抬了起来。
眼见威胁没用,郑集只好画起大饼:“一炷香时间赶到户部,每人赏五两银子!”
重赏之下果然奏效。轿夫们拼了老命也要把这份钱给挣了。
一路飞奔下,轿子上挂的装饰品都洒了一地,差点把轿子给颠散了架。
等到了户部,翻了账目,发现能用的银两寥寥无几,逼得没办法只好东拼西凑,凑够两百万两。赶紧跑到凌卫明处来邀功。
此时竟发现史可法又早他一步,正在跟凌卫明汇报此事。
“殿下,兵部凑得银两三百万,可用于禅让仪式和逊帝的安排支出。”
凌卫明怒道:“国防乃头等大事,兵部的银子是谁让你乱用的?”
“兵部原本便有节余,以备不时之需,加之今年裁撤老弱官军十余万,各地军方剿匪略有收获,因而凑了三百万敬献新帝,于国防并无损害。”
“这还差不多,眼下四方安定,诸夷宾服,但也注意不可完全放松兵事。”
凌卫明转眼一看郑集:“郑集,还有何事?”
郑集眼珠一转,觉得此事还是得自己拿下。
“敢问殿下,禅让仪式可否由户部出钱办理?兵部的职责在军事,内政非其所长。”
凌卫明在袖子里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两人争斗,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玩味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