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崔长史在续弦的温声软语以及崔善的欺骗下,并没有发现端倪。残王府这边算是不了了之了。
清渠迟迟没能等来消息,当即就写了文书快马加鞭送到西北边城。
崔府内一件破落的柴房内,听说之前崔府的丫鬟想不开在这间屋子里吊死了,主家觉得晦气,请高人做了法,只不过府内的这些下人们还是忌惮这死了人的地方,久而久之这屋子便荒废了,用做了柴房,如今关人正好。
窗户被钉死了,屋门也锁的严严实实的,外面晴好的日光顺着缝隙透过来,照出空气中的尘埃。
外面守着两个小厮,忽而见到对面走过来的人,齐齐一拜,“公子。”
“开门。”崔善扶着额角,神色恍惚,身上带着一阵阵杂糅的脂粉味,像是刚从哪个...不...几个女子的榻上下来一样。两个护卫不敢多看,手脚利索的打开了屋门。
空气中凝固的尘埃被风一吹,霎时躁动起来,杂七杂八的在阳光下原形毕露。柴垛前面捆着个男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上头的血痕斑驳的很,下巴处还有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因为没有上药的缘故,显得很是狰狞可怖。
“哟。”来人戏谑的笑了一声,慢悠悠的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怎么,想了这么几天,想通什么没有?”
一连被关了三天,一口粮食都没吃,手脚比捆的厉害,甚至双手都已经极度充血而不能动弹了。刃无涯抿了抿缺水开裂的嘴唇,满目血丝,却没搭话。
这样目中无人的举动显然惹怒了崔善,此时他恨不得碾断他的脊梁,让他匍匐在地上对自己俯首称臣。
手一抬,护卫一言不发的递上鞭子,退在一侧默默握住手里头的佩刀,冷漠的像是个空心人。
“啪”的一下。
鞭子破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柴房之内。“你知不知道,本公子很欣赏你这么硬气的样子,这皇城里面不是没人想杀我,但是我为尊他为卑,我便将那些人抓紧来,一个一个的折磨,等到他们受不住了求饶的时候,我就会一剑赏他个痛快,那要是像你这样的硬骨头呢,哈哈哈哈——”
崔善笑了笑,反手又是一个鞭子甩在他身上,那鞭痕打裂了昨日的鞭伤,于是新伤旧伤附加在一起,剧烈的疼痛霎时就让他拧了眉。
似是恶魔覆在耳边低声呢喃,崔善的脸因为极度的兴奋与仇恨,甚至都扭曲在了一起,“本公子就会慢慢折磨,直到你断气。”
一场鞭刑持续的时间全看崔善的体力是多少,他会将心中所有的怨所有的恶意都施加在刃无涯的身上,好像还觉得有些不够过瘾,道,“本公子听说,这事也引得残王府侧目,怎么你是残王的人?”
残王是谁?整个皇城的人上到七十老妇,下到吃奶的娃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刃无涯那冰冷的目光终于有所动静,他抬起头,目光逼视着他,“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