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霜的电话来的迟, 但好在她及时拦住了要来医院的陆习风。但她劝不住陆习风, 最终还是程白解决了这件事。
“不能让这件事继续恶化下去了, 程白, 想想办法。”陆习风在电话里着急地说。
肖教授已经被人逼到自杀,谁知道接下来会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这个一直在学校里兢兢业业教书育人的老教授, 只因为不肯给学生及格分而陷入到目前的困境,陆习风着急却又不能过来看望。
程白安抚说:“刚刚肖浚来了却又跑了。根据我的调查余席席的事情和两年前葛欣然的跳楼的事件分不开关系。这两者实在太像。更加巧合的是葛欣然的男朋友就是肖浚要找的消失的章谱。习风, 章谱和肖浚才是这件事的关键。”
陆习风迟疑了一阵之后说:“章谱没有消失。”
“什么?!”
“我见过他, 就在青岛, 就在酒店里。”
程白想起了那天的场景,那天她在酒店里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感觉到陆习风在楼道上和人说话。而第二天的报纸上也曝光了这个人, 还传了绯闻说这是陆习风的新男友。
“你现在在哪里, 我去找你当面聊。”这个信息实在太重要,程白需要和陆习风见面谈一谈,顺带给自己冷静思考的时间。
“我在四季酒店餐厅等你。”
“好。”
程白拿上外套准备离开, 在离开之前她回头看着坐在走道靠椅上的肖师母。肖师母一下子好想苍老了很多,憔悴了很多。真正给她打击的并不是网络的舆论攻击, 也不是周遭朋友邻里的冷漠, 而是她的老头子居然想要抛弃她独自走掉。
区从容的手插着口袋走过来, 对着程白点头说:“你去吧,这里有我。”
程白冲着她点了点头。
她和区从容之间的默契无人能敌。
程白一路上没有停顿,直接去了四季酒店的包厢里去见陆习风,阿霜也在。
陆习风穿着一件驼色的过膝风衣,头发简单地扎着, 听见程白来了就扭头去看她,然后笑一笑说:“你来了。”
她的笑很勉强,还能看出她心里的沉重。
程白坐下来之后问她:“章谱为什么来找你,他找你说了什么?”
“刚开始我也不知道这就是章谱,虽然阿浚经常提起,但我们没有见过面,照片上的脸在我的脑海里完全没有印象。直到见过他很久的后来我才偶然得知那一天见的就是他。”
“这么说章谱真的没有死。”
“嗯,他好端端地出现过在我的面前,只可惜当时没有认出他,我还以为是狗仔或者是阿浚找来的人。他问了我阿浚的事情,然后还问如果能提供章谱的线索能给多少奖励。”陆习风摇了摇头,后悔不已,“我真傻,如果要拿阿浚的悬赏就应该直接找阿浚,他为什么会找我呢,明明比起我来找阿浚更直接也更好找到。只能说他的演技很好,连我都给骗了。”
程白问阿霜:“习风下榻的酒店是谁安排的?行程有透露出去过吗?”
阿霜听得有些后怕,听到程白的问题之后回过神说:“酒店是剧组安排的,连我们也是下了飞机之后才知道具体的安排。这次的拍摄和行程属于高度机密,除了公司的高层和剧组及演员之外没有公开过。但人多是非多,我们没有透露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泄露。”
程白认同:“现在的网络时代基本没有个人隐私。”
所以她和陆习风之间的关系要保持绝对的秘密实在不容易,以后要更加小心。
陆习风和程白目光相撞,彼此心里都沉甸甸地。
但现在不是谈儿女情长的时候,陆习风所尊敬的教授被人逼迫到了上吊自杀的地步,事态非常严重紧急。
“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个的问题是章谱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要躲起来不见人?第二个问题是,他过去找你的原因是什么?”程白眉头紧皱,“目前还没有能够直接联系章谱的办法,因此葛欣然的案子只能找肖浚和学校调取调查档案才能够清楚。肖浚已经逃了,学校又不配合,明路走不通得想办法绕路过去。”
陆习风说:“肖老师那边怎么办?”
肖盛在忍受不了压力的情况下选择了自杀,现在昏迷不醒,但一旦醒过来重新要面对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压力,难保不会再次想不开。
程白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俩人,下了决定说:“我想以肖教授的名义起诉余席席,告她名誉侵权。另外,我还要代表肖教授对学校提起仲裁,案由是劳动纠纷。”
陆习风奇怪问:“名誉侵权的案子是不是很难赢?”
程白耐心解释:“其实案子是否有足够胜算主要在于证据是否充分,是否能形成证据链,余下的都是法官的自由裁量的范畴。你们印象中的名誉侵权案的难往往是难以证明主观过错,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案子难以胜诉的印象。但我起诉的目的不求结果,只求一个过程。”
陆习风明白了过来:“你是说不一定非赢不可,而是要在诉讼的过程中为肖教授证明清白?”
程白点点头:“余席席故意掀起一层巨浪,她想获得关注和名誉,她想塑造成一个受害者的形象,而我的诉讼可能会让她的气焰更加嚣张,但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现在只有通过法庭才能向公众宣告肖教授的品行,只有依据法律,才能让那些该闭嘴的人老老实实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