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在硬功夫上不及楚家人,她的绝技一个是情思绵绵,一个就是绝世轻功。
老爷子见识过情思绵绵,大呼神器!
冥河心道:“哎呀呀,险些就被老头子给蒙对了!这是魔器!”随后撸下袖子再不给他看了。
云冲站了片刻,痴痴的看着她,又是想念,又是愧疚,半晌没有动弹。
还是冥河发现了他,高兴的站住,楚老将军一掌劈来,冥河拔腿就跑。老将军一个踉跄,一跟头栽地上。
“阿冲,你来啦!”她笑容满面,快步迎了上去,拉住他的手。
阿冲愣了愣,更大力的将她的双手握住,愧疚不安的心也在这一刻快乐起来。
老爷子扶着差点折了的腰,唉声叹气的爬起来,瞧了二人一眼,表情古怪。
“走,我们出去玩!”冥河拉住阿冲的手就往外头跑。
阿冲被她拉着,欢喜极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被母亲押着,要么听太傅讲课,学古来圣贤为人处世之道,学贤明君主治国之道。
得了空闲,又被母亲罚去跟前坐坐,对面就是季家小姐。
季春雨是贵女中的贵女,言谈举止堪称典范,阿冲不自觉的被她的言谈气质吸引,可这样的美人摆在那倒是挺好的,就是不能玩到一起,也不能开玩笑。
阿冲每每和她说两句话,就见她面红耳赤,默不吭声,虽觉她红了脸很可爱,可又觉得不得劲,总有种无话好说的尴尬。
每当这时候,他就越发想念汤圆。
但是自从那日汤圆负气离开后,他再没她消息,后来他倒是问了舅舅几次。
但舅舅避而不谈,只说让他先做好他的太子,其他容后再想。
至于贴身保护他的左武,嘴跟钢板一样,想从他嘴里撬出话根本不可能。
后来还是他二哥无意间透露了出来,说楚老将军近日颇为快活,到处炫耀,新收了个女徒弟,练武奇才!
云冲立时就想到了汤圆,回过身,想了个法子就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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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焕拧着眉头看向远方,心中颇不耐烦。
女人捏着一块帕子,说:“……大人还记得那颗枣树吗?那会奴家十四,大人在战场上伤了腿脚,可您见我巴巴的望着那颗枣树,就知道我嘴馋了,二话不说,上了树。后来因为腿脚实在不便,还摔了下来,我吓的要死。可您却笑着非要给我摘了那枣儿,任我怎么劝都不听。后来您将又大又脆的枣子放到我手里,跟我说,别说就几颗枣儿,就是这天上的月亮,只要我想要,你也要给我摘下来。呵呵……”她捏着帕子笑得一脸通红,做出一副娇羞模样。
“还有,那年,我因为被家中姊妹欺负,心中不快,独自在江中乘舟。大人自桥上看到我,叫了我两声,我不应。大人心知我心中不快,悄无声息的下了水,装作那落水鬼吓我,原本只想逗我一乐,却不想我胆子小,竟大哭不止。大人又悔又恼。后来还是安国府的小公爷出了主意,让您给我父亲送了几间铺子,替我挣了面子,才哄了我高兴……还有那年……”
楚焕默默的听,越听越觉得当年的自己可真是活生生的一个大傻#逼!
今日皇后又将他招进宫中好一顿抱怨,无非是申饬他愧对楚家列祖列宗,他们楚家就他这一根独苗,他这样子是想让楚家断子绝孙,吧啦吧啦,最后竟说到,如果他实在放不下那个女人,那她这做姐姐的就睁只眼闭只眼,替他将那女人弄进宫。只要她怀了楚家的子嗣,等孩子一出生,她抱来养。至于那女人,她不会弄死她,但也不能容她风光。就将她送往别庄,派人严加看管,除了名分,锦衣玉食不少她的。言毕,眼巴巴的瞅着楚焕,似乎只要他张口应下,皇后这就拍板去办。
楚焕被皇后吓得不轻,连声阻止。
后来出了宫,就那么好巧不巧的,杜氏在他的马前摔倒了。
这不是第一次她装作偶遇巧合不经意间与他不期而遇了。
以往,楚焕都会当没看见她,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挥手示意家仆打发了。这次,他看着杜氏那张脸,想到姐姐一直纠结他放不开杜氏的那番话。
他不禁扪心自问,他现在不愿成家,真的是因为杜氏吗?
明明他在回京之前,也有过打算,若是遇到合适的姑娘,就成个家。
他的念头一直没变过,可在祖母和姐姐的一次次催促下,他又莫名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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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还在絮絮叨叨,见楚焕出神的看着远处,还当他随着自己的叙述也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当中。不禁心头大喜,说得益发卖力。而她的兄长早就躲在拐角处,看着二人的背影面露喜色。她捋头发时,装作不经意间瞥了兄长一眼,面上满是得意之色。
杜氏正说的起劲,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楚焕忽然神色一变,下一秒沿着河堤大步走开了。
杜氏愣了下,提着裙摆追上,“焕哥,焕哥!”原先她还不敢这般叫他,说了那一通废话后,自觉他沉默既是有些动容了,便自动黏糊上了。
楚焕站在石桥上往下一看,果然他没看错,是云冲和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