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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2/2)

赵伯霈胸有成竹地一笑:“就凭他们哪里来的血本做这场戏给我们看?他们前些日子补给粮仓就被我们烧了,如果要收补给,只能借道北契,那北契蛮夷素来倨傲,不同中原来往,怎么可能给他们开路。算来他们要撤退也就这月了。”

屈远道:“也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楚国?”

赵伯霈拍拍屈远的肩膀:“明日便走,这里典宁你看着吧。”

屈远总觉得哪里不妥,又说道:“万一……”

赵伯霈觉得他这谨小慎微实在是过分了,于是果断一挥手,打断了他:“,还有完没完了,万什么一,你这将门之后还能再窝囊一点吗,没我在收拾不了这些手下败将?”

屈远道:“……快滚吧你。”

燕国地处六国最北,以瀚海关、天元山分别与北契和中山为界。那中山本就是六国中最小的,实力也相对弱一些,凭着地理优势得以存活,燕国这种老牌藩国倒是不甚放在眼里。

说来,倒是北契才是心头大患,原本那瀚海关以动百里也是燕国领土,赵连歧在位时输给了契国,若不是有一众将士浴血奋战又仗着有瀚海关天险才堪堪挡住了契国,此后大大小小的战役也吃了不少亏。直到赵伯霈领了上将军之职组建了燕云十二骑,这种劣势才有所好转。

如今中山贸然进攻天元山一脉,赵伯霈自是不逞多让,亲自收拾了这帮人,就当是给磨刀霍霍的燕云十二骑上上实战课了。不出三个月,这号称中山数万精兵的军队就被打得落花流水。赵伯霈便拍拍屁股打算遵从王命前去楚国了。

赵伯霈此去楚国,赵伯霈此行的目的确实如凌熠所想,就是为了与楚国结成同盟,共同应对契和中山两国,如今恰逢契国不曾发难,天元山战场也算是局势大致定了,恰好可以抽身走一遭了。现在即使有他一手建立的燕云十二骑,也仍然比北契落后,虽然有瀚海关作为天然屏障,但那瀚海关和天元山脉两线呈三角状,北边是契,南边是中山,应对起来确实有些左支右绌,有个靠谱的盟友再好不过了。

太阳最终还是慢慢沉下了地平线,没入了绵延山峰之间。赵伯霈坐在树下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祸害来的草叶子,双臂交叉在胸前,想着劝楚国公的说辞,没注意屈远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赵伯霈一惊,嘴里叼的草掉了下来。

赵伯霈看着那根草觉得十分惋惜,责备似的看着屈远问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野蛮,不能好好说话吗?”

屈远闻言冷笑道:“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反省一下自己?”

赵伯霈懒得和他斗嘴,说道:“有话快说,别打扰本王想正事。”

屈远在他身边坐下,问道:“那四国朝会打算怎么办?”

赵伯霈略带无奈地说道:“哎,能怎么办,抱紧富庶鱼米之乡荆楚不撒手呗。”

屈远好像是真的替他发愁一样说道:“万一人家不答应呢?”

赵伯霈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竟忘了嫌弃屈远万年不变的“万一”开头,露出了一个非常高深莫测的笑容。屈远看到他这个笑容,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笑容也算是久违了,上一次看到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燕都骊阳看见那教坊名冠天下的琴女时。屈远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怎么说道谈判结盟也能笑得这么猥琐。

只听赵伯霈幽幽地说了一句:“不答应?那我就只好贿赂一下我的小师弟了。”

屈远一惊:“你哪里来的小师弟?”

赵伯霈突然双手交叉到脑后仰起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说道:“我当年在楚国拜访黎太傅的时候认下的小师弟。“

屈远对他这胡话随便吐的嘴表示万分不信,一扬眉,问道:“你确定不是你的哪个小情……师妹嫁给了楚国公,你要出卖色相求人家吹一股枕边风?“

赵伯霈摸了摸下巴,略一思忖,道:“我觉得或许可以一试?“

屈远真是被这人的厚颜无耻惊呆了,怒道:“我好心好意替你担心,你居然还消遣我。”

赵伯霈仿佛赢了一局一般,得意洋洋地说:“说出来吓死你,我那小师弟,姓凌,名熠,字煜焱。”

屈远:“凌熠?煜焱?”随后脑子里浮现出了楚国公身边的大红人凌熠,这次朝会也是楚国公授意这人一手操办的,说他一句前途不可限量绝对是名副其实的。

赵伯霈见他愣住了,挑眉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戏?”

屈远又想起了他方才那个笑容,就顺势说道:“啧啧啧,我原以为你要牺牲色相去勾搭一个女人,原来其实是个男人?”

赵伯霈:“……快滚吧你。”

屈远扳回一城心满意足地冲他一抱拳:“遵命,王爷。”

次日,赵伯霈换下了近几月以来一直贴身的铠甲,换上了平日里华贵的衣袍,玄色长袍上用金线细细密密地绣着虎豹花纹,在阳光下泛着金光,配上一张端阳王爷名冠燕国的俊脸,显得贵气逼人。他带着骊阳来的浩浩荡荡的几百侍从,坐着八乘华盖马车启程前去那天下第一都——京临。

赵伯霈一行人尽量避人耳目,绕过天元山一脉,借道南面祁国,再转去毗邻的楚国,再一路向东,就到了京临城外二十里处,那里仪仗队工工整整地列着,皆是从军中挑出的精兵,一个个神态庄严,不苟言笑,光是站在那里就显得气势磅礴,前方有一华盖马车,车上立着一人,此人身着一套白色的朝服,荆楚善织,那衣服上暗金色的走兽花纹都绣的十分逼真,阳光下显得波光粼粼,竟然有些晃眼。

赵伯霈远看就觉得那人定是仪表堂堂,走近一看,竟是他那四年不曾谋面的小师弟凌熠。赵伯霈看到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就忍不住笑了,他心想,小美人长大了呀。

凌熠见燕国人来了,便驱车上前去,迎在了赵伯霈的车驾前,身体稍稍前倾,作揖,朗声道:“凌熠恭迎端阳王爷。”

赵伯霈从车上站起来,也对着他作了揖,笑道:“有劳大将军了。”

凌熠看着面前这阔别多年的师兄,心中不由也有些感慨,但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王爷还请随着引导队进城,盟主楚公已经恭候多时。”

赵伯霈冲他笑笑,微微一点头,便带人进城了。

赵伯霈听他说恭迎王爷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当年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凌熠别别扭扭地说了一句“参加二殿下”时的样子。当年那个敏感脆弱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赵伯霈被人引导着进了楚国王宫,入了席。在燕国之前,只有祁国到了,那越国不管何时总是姗姗来迟,不知是为了显示其压轴的地位,还是真的未开化,不知道礼数。等着的这段时间,赵伯霈也没再担心结盟不成,一心都被那小师弟填满了,那么一个少年,怎么就慢慢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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