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塔的?”
“以如今的局势,不动用潜伏在颍州塔的内应,花原清恐怕无法突破防线。睦州恐怕不止是一个陷阱,更是一个诱饵。”
一个引诱花筝离开花簇身边的诱饵。
“你就是知道了这点,所以赶回来的吗?”
花簇此时想起已是一阵后怕,她原以为深思熟虑的命令,没想到竟然正中花原清下怀。
花筝轻笑了一声,“殿下,在没有更多情报可以分析的情况下,我也不可能得出绝对正确的结论。我并不知道花原清的具体计划,但我知道,离开您的时间一定是越短越好。”
花簇苦笑了一声,“所以,我果然还是做错了。”
“不,从结果来说,您的命令并没有错。这次若非兵分两路杀得睦州措手不及,这场冲突一定不可能那么快结束。之后如果陷入长时间的拉锯战,对我方来说只会更为不利。而战线一旦拉长,我出战的可能完全无法避免,他若再想向您下手,就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了。”
花筝的一通分析虽然有安慰花簇之嫌,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结果已经比所有预期都要好。如今他们不仅占据着主动权,而且还一口气清楚了不少花原清的卧底。唯一让花簇无法接受的是,侄子的死亡。
“阿简和思敏他们……怎么样了?还有灏儿……”
她不是现在才想起弟弟,只是一时无法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
“伯爵夫人还没醒,伯爵现下正陪着她。至于小少爷,实在是很遗憾……管家已经将他的遗体送到了帝都的低温保存库,希望他能得到安息。”
花筝说着怜悯的话语,然而她的语气仍然平淡,平淡得甚至透出了一丝冷漠。
花簇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回想此间种种,语带寒意地问道:“你觉得,这是一个意外吗?”
“是意外的可能性很小,没有这一环,又如何能将您引诱回庄园呢?”
“可这又是怎么做到的呢?当时思敏的身边只有敏君……”
“我记得,也是杜敏君叫您回来的,对吗?”
杜敏君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花簇根本没有多想,“是的,
思敏的光脑在他那里。当时庄园里已经乱成一团,他很害怕所以联系了我……你该不会是想说有谁引导了他?”
确实,比起杜敏君做出这些事,被人诱导的可能性无疑更大。
“这还说不好,不过对方显然有备而来,我觉得不能不考虑这样的情况。”
花筝带走杜寰就是为了尽量减少花簇姐弟俩的危险,只是当时走得匆忙,无法对花简接杜敏君到庄园中这一行为做出应对。
这也是她会选择尽快赶回来的原因。
在使用抑制剂的时候,她的思考能力缺乏了不少缜密性。
即便现在让她思考,花筝也不觉得只凭杜敏君就能做出这样的事。别说起源γ,她甚至没从杜敏君身上感觉到任何哨向的波动,体质方面也不过是普通孩童的水准。就算真的有杜敏君的参与,也一定有另一个协助人在。
这些都是劳神费心的事,花簇暂时没有深入思考。就在方才,她做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在决心消失之前,她必须付诸行动。
“这些事稍后再讨论,你先把阿简叫来这里,我有话要和他说。”
花筝没有动,只有望着她的脸,目光有些怔怔的。
“花筝,你没有听到吗?”
花筝仍然没动,“您这时候找伯爵,是有什么事吗?”
花簇因那个决心,心中有几分浮躁。
“你不需要知道,现在把阿简找过来。”
花筝这才终于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只是在房门关上之前,她的目光望向了睡在小床上的小女婴。
花簇想做什么呢?
她想让弟弟、思敏还有孩子,能够获得幸福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