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再一次对她挑刺道：“你怎么搞的，连这么简单的Excel函数公式都不会？拉一个公式要不了一分钟的事，像你这样一个一个地复制粘贴得复制粘贴到什么时候？！”她的口气已经变得烦躁，十分不友好。

“什么公式？”赵娉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在学校时平时基本就用用Word和PPT，很少用Excel的。”

陆曼忍着脾气，调出Excel数据，“我现在给你演示一遍，看好了。”演示完后，就让赵娉婷试试。

在赵娉婷动作笨拙地表示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一张表格问了又问时，陆曼终于彻底爆发，看智障一样看着对方，“你们这些新人是怎么回事，基本的办公软件都不会用，这是要我从办公软件开始教你么！我自己几分钟就能做完的事，因为你，都忙活了多久了，教你比自己动手还累得要死……不会，就自己买书学！”

赵娉婷的脸色拉了下来，眼眶里积蓄着情绪，她在忍。不就是比她早几年进入社会么，谁还不是从新人开始的。

陆曼气愤地点点赵娉婷的工作笔记本，绞着眉头道：“记不住就用笔写下来，一个东西跟你反复讲了多少遍了，不要问了又问，简直烦死了！”她拉过键盘，手指在上面敲得很响，“我再给你演示一遍，把我讲的步骤写下来，下班回去自己练。”

赵娉婷拿过笔记本和签字笔，从喉咙口生硬地挤出个‘嗯’。

陆曼一边演示，一边讲得口干舌燥，真的很累，教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人比同时做两个人的活还累。关键是这个新人打心底里还不把你的话当回事，仿佛手把手教她是你的义务。殊不知，工作技巧这种东西，就是人在社会上立足吃饭的家伙。将自己吃饭的家伙毫无回报地教给一个菜鸟……

她拿过赵娉婷写的工作笔记，一眼扫下来就又是火气一冒，笔记上前后加起来不到十五个字，还不知道记的是什么玩意，这人是连做个学习笔记都不会抓重点么？

“你看得懂自己记的是什么东西么？”她不可置信道，“你来上手操作一遍给我看。”

看着赵娉婷蠢得可以的操作，以及投过来的下一步怎么操作的询问目光，陆曼深吸了口气，开始收拾自己的桌面物品，冷淡道：“我先下班了。”

赵娉婷顿时喜上眉梢，“陆姐，那我也下班。”

陆曼被堵得一窒，她原本以为对方会自觉地表示，要留下来再练习练习工作。她懒得理会赵娉婷，她怕自己再跟这个蠢货说话会吐血，直接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赵娉婷当着陆曼的面关掉电脑的动作很干脆，等陆曼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时，她才慢下动作来，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不过就是个前台而已，摆什么谱。

等她把总裁攻略下来了，要她好看。还有杨晚晴……

秦遗风偕同乔治先生一起从楼上下来时，天色已经擦黑。

徐究将车开到公司门口，小跑着迎上去，刚跑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女人拎着包看样子原本是打算下班的样子，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转身回跑。她距离秦遗风的距离比较近，很巧地一头撞进了秦遗风的怀里。

赵娉婷从秦遗风的怀里抬起头，惊呼出声，“秦……秦总……”她假装试图挣扎着站直，却在站起的下一刻痛呼一声，又扎进了对方的怀抱里，痛得嘶一声，“对不起秦总，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旁边乔治先生对秦遗风揶揄地挤了挤眼，他看过的女人无数，眼下的这个女人有问题。

秦遗风压根没有看乔治先生，他的脸寒得比鼻梁上的镜片更甚，太拙劣的把戏。

怎么又是这个女人？徐究深深皱起眉头，加紧脚步，两步跑上去，一把将女人扯过来，扭头对秦遗风说：“秦总，车已经开过来了，就在门外。”

秦遗风不置可否，重新抬步往外走。

乔治先生跟上去的前一秒，嬉皮笑脸地冲赵娉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明天到人事部结算工资。”徐究冷冷留下这一句话后，也小跑着跟上。

赵娉婷大睁着眼，怔在原地，徐究的话在她的耳边荡来荡去：什么？她被辞退了？在实习期间？

她恼羞成怒一把将包掷到地上，一只口红从包里滚出来，赵娉婷狰狞着脸，抬脚就踩。究竟是哪一步出错了？这个场合明明已经在心里反复进行了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