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陪,也没人理,他念酒,也没人与他喝。
他困在这皇宫高墙里,脑子里只好想想和那个酒友的一些乱事儿……
然后在心里咒骂着,那个虚伪的“弱”公子。
等等啊,他真的是有点担心了。他心仪已久的呆妹子,说不定真的会被这个精明的混蛋,耍一耍也说不准啊……
不行不行,打死也不能让鸽子飞到墨家去……
他摇摇头,向着偌大奢华的宫廷里,某个清冷的地方望了过去。
他好像觉得,有丝丝缕缕的呜咽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他赶紧收起他的耳朵,重又换了个方向去望远,咋咋舌,心头也是凉了凉……
他叨叨着:“那个破地,怎么阴气还是那么重!”
他是个废人,他们都说他是个废人,和这里的明君,一样的是个废人……
他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被宫廷的高墙所圈起的风,将他黑白融汇的发丝,轻轻地吹了起来,他将自己体内的精元散了出去,与风维系在一起,风将他包裹在里面,形成一个不狂不燥的圆,继而慢慢地将他托起,送到了这高墙之上……
他平静地矗立在万丈高墙之顶,闲散地倾听着送他一程的风——所发出的状若慵懒的鼾声,他觉得废人没什么不好的,他经常想,倘若左手是“伤”,右手是“方”,也只有废人可以,悲喜持平了吧?
远远地,又是那扰人的咕咕声……他皱着眉,考虑着明天要不要做一道铁锅肉鸽,可那只白鸽毫无自觉,依然在他的面前吵吵着,他没办法,还是让鸽子停在他手上歇了歇,他抽出这鸽子腿上绑着的那个小纸卷,然后马上就赶走了在他手上小憩的白鸽,他是真怕这白鸽在他手上方便一下,毕竟真有鸽子的性情同那个小混蛋一样顽劣啊。
他寻思着,然后慢吞吞地打开那个纸条,定眼一看,嘴上嘀咕着:“别又告诉我什么已经没用的消息……”
他定眼仔细去瞟,然而字条上只写了一个“她”字。乐正龙牙突然重心不稳的向着高墙后倒了倒,他赶忙敛敛神,运足了体内的真元。
乖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呀……如果不是他现在心态把握得不错,明天或许就满城挂起白布来了……
哭什么乐正国维一的血继——皇太子乐正龙牙,昨天傍晚从高墙上跳下来自杀了,也说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