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你口中所言何意,”白衣女瞥了过来,“但上次说过这番话的人已经成了千里外,村门口那棵桃树的泥粪了。”
可逸行看她,虽眼睛大,但眼中无光,深不见底,这面相,却唤起了他十二年前面对那食人匪徒的恐慌。她正戴着面具,逸行不禁想起不久前暗卫同他说过的北方山头残杀案:为首的就是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女人。
这女子话中满是杀意,逸行稍微使力,便将探头往后拽了一步,自己站在了那个位置。
果不其然,白衣女竟在下一瞬间移动到了逸行眼前,她一掌击打过来,直抵腹部。
她出劲儿之猛,逸行甚至感受得到周围有风流动,于是赶忙用手去挡,可他意料不到,白衣女竟虚晃一招,偏了个弧度,朝右上击打过去,直取心脏。
可逸行另一只手正提着探头,根本来不及再腾出来抵挡她。
好歹这些年的武功底子在这里,面对这种攻击,逸行却一本正经分析起来,这女子虽然看着攻势猛,掌力重,就算能造成一定伤害,但应该不至于会一击致命,何况她出掌方式不对,看着威力大,实则应该没表面的那么夸张。
于是他咬紧牙关,看来只能硬接下这一掌了。
可让逸行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白衣女子的攻势居然,居然真没想象中的重,甚至未免太轻了些,就像只是被羽毛给砸了一下。
她击打过来,明明已占上风,却快速闪退到一边,竟露出和逸行一样不可置信的表情。
“软的。”
她嘴里冒出两字,声音很小,但虽然小,却也被逸行完整地听去。他听到她轻声念出两个字,软的。。。
逸行脸红了。
可这边却轮到了探头的回合,在两方经历一场生死殊斗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刚刚那白衣女是在骂他,于是他甩开了逸行,指着白衣女的面具:“大热天的还别着个面具,我看你这小女子才和粪一样,又臭又脏,不敢见人!”
他骂得痛快,全不知危险已然来临。
正是这时,后方不同寻常地冒出一阵冷风,逸行察觉地快,立马拉着探头跳出了窗。
虽他对这白衣女的身份已有了猜测,现下不该和这些人纠缠,还不知他们到底从何处来,有和目的,待以后彻底摸清这些人的身份地位再与他们斡旋,于是他冲着室中人留下一句话:“他现在还不能死。今日多有得罪,实属抱歉!”
二楼风景好,降落之前极目远眺,能看到皇城中心的落月湖,那边还有一群不认识的鸟雀盘旋在空中,传说月满时落月湖有蓝色水波若隐若现,耀眼极了,但现下看去虽无明月,仍有太阳高悬,波光粼粼,金灿灿的。
“哎哟~”不过探头只会一些不入门的功夫,从二楼跳下去,不出意外的崴了脚。
“哥,这群异族人不好惹。”逸行赶忙来扶他。
“这我当然看得出来,还用的着你说,”探头回望二楼,朝天啐了一口。
但他今天是真的点儿背,口水没吐多高,反而又掉到了他脸上。
逸行看到这一幕,也不知是不是在憋笑,身体有些颤抖,不过他的抖动细微,完全被二楼传下来的笑声掩盖了去。
探头也是要脸皮子的货,现在丢人丢大发了,赶忙一瘸一拐的拖着逸行离开。
而楼中人站在窗口,看着下面滑稽逃走的两人,倒陷入沉思。
她的手下却全都站在一旁,看着她。还好他们及时赶到,才没惹的他们老大不快,只不过,百护法看着刚刚朝着那个胖子送出来此刻正钉在木墙上的短箭,心下痛苦,这得花多少时间修?!
外面太阳有些偏斜,此刻顺着窗户照进来,却晃到了白衣女的眼,她支起手掌去挡,但这些光芒总是无孔不入,它们出了在她脸上和面具上留下手掌的影子外,甚至还顺着指间缝隙洒在白衣女睫毛上,睫毛反衬这这些光芒,这下看来好像也能发光了一样。
也没什么好看的了,那人已经走远了。白衣女关上窗户,把房间里的几人悉数赶了出去,自己跪坐回食案前,摘下面具,继续用食。
待吃完饭,她命人撤下了东西,自己坐在床边,又看着自己的手发起了呆,说起来她今日发呆浪费的时间好像比以往一个月浪费的时间都多。
可她丝毫不在意,反倒蜷起拳头:“软——还富有弹性。”南边儿的男人都会保养胸/部的吗?
还是说只有你一人呢?逸行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