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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2/2)

“想求老板给我一个机会。”安华因失血与疼痛,脸色苍白如纸,说话时还算平静,“按齐哥的规矩,我得进油漆桶填水泥了。我想着老板还欠我一条命……应该会还给我吧?”

谢佩韦点点头:“你救过小和。是欠你一条命。”

安华这时候才是真的松了口气,额上有冷汗大颗小颗渗出,整个人都似瘫在了椅子上。

“可这条命怎么还,什么时候还,你说了不算。”谢佩韦翻脸时毫不容情。

这句话说完,安华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谢佩韦脸上冷漠得仿佛能结冰,没有一丝温度:“张京永要偷念泽。他偷念泽的目的是什么,你不会想不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安华,你跟了我几年,我哪一点儿亏待你了?那是我儿子!你也下得去手?”

安华许久不能答话,直到休息室传来一点动静,似是有人要出来,他才突然说:“老板,你向来是讲道理的人。我当初救了李奕和,这是实实在在的恩情。小少爷现在并没有被偷走,我对你的背叛也不算很彻底……你看,今天我还来自首了。”

“一边是活生生的李奕和,一边是没被偷走的小少爷。你都不肯还我这条命?”

“在老板的心目中,李奕和的命就这么轻贱?抵不上小少爷当天所受的一点惊吓?”

奕和已经从休息室里快步冲出来:“你不要偷换概念!”

安华看着他大受打击、气喘吁吁的模样,忍不住嘲笑:“那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在谢家是什么身份地位,你自己不清楚?你和谢念泽一起掉河里,看看老板会救谁?”

“我会游泳!”奕和脱口而出。

安华一愣,差点笑疯过去:“对啊,你会游泳,你还能拼命去救小少爷和老板呢……哈哈哈哈,真是……经济实惠又懂事,哈哈哈。”

奕和气愤的并不是他嘲讽贬低自己,而是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安华。

他太信任安华了。从安华把脱力的他从水里带上岸之后,救命之恩形成了威慑,从那之后他对安华就充满了敬重与信服,安华给他的每一个建议他都会认真考虑,他把安华当作了自己的兄长朋友。

奕和曾经想过,先生和齐助理有那么深的羁绊和默契,我和安华哥也可以变成这样好的老友。

这背叛来得太过猝不及防。奕和一时间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谢佩韦握住了他的手,他才从茫然与焦愤中清醒过来:“先生,我们……”

谢佩韦按了呼唤铃:“小齐。”

一秒钟之后,办公室大门被推开,齐璇靖走了进来。

“你真的没走啊……”奕和喃喃。

昨夜知道谢佩韦有一只钓鱼手机之后,奕和就猜测过,齐璇靖可能在海外,在塔国,也可能在谢佩韦身边?毕竟,谢佩韦要钓鱼,没有最得心应手的土匪齐在身边,他那被害妄想症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不得天天担心钓鱼不成、反被鱼咬么?

现在看见齐璇靖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奕和也没觉得自己神机妙算,他是惊呆了。

——原来我对先生的了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我想着他会怎么行事,居然就算准了诶!

谢佩韦已经不想跟安华谈下去了,朝齐璇靖指了指:“带走。”

安华将头一仰,嘴角微微抽搐。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安华之所以来自首,是因为他听说了谢佩韦与黄念在车内的对话。

谢佩韦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犯这种打草惊蛇的愚蠢错误。会在车内公然谈及此事,就是要他来自首——安华是这么想的。这个判断基于两点,一,念泽安然无恙,他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二,他知道谢佩韦念旧情。他跟了谢佩韦这么多年,还救过李奕和,谢佩韦很可能对他心软。

否则,谢佩韦为什么要故意放出风声呢?这就像是古之明主故意网开一面,引他主动认错。

所以,他来了。

所以,他让齐璇靖刺穿了自己的双足。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谢佩韦这么不要脸!做出一种宽赦的嘴脸,故意诈他!

——如果内鬼不是他,这么一诈,岂不是把内鬼放跑了?

——缓过来讲,安华其实也没有太大的腾挪空间。谢佩韦既然怀疑到他,拿到证据是迟早的事,有齐璇靖在,他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必然会被清理门户。所以,他肯定会心存侥幸,接下谢佩韦的“暗示”。

可惜,他用李奕和的救命之恩换不回自己,故意讽刺李奕和不如谢念泽重要,借此挤兑谢佩韦、激怒李奕和也失败了。李奕和倒是真的很生气,可他太会拆台了!每一句话都是在替谢佩韦解围。

谢佩韦既然不受挤兑,当然也不会碍于情势,把对李奕和的救命之恩还给他。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他这些年总看谢佩韦对这个群体施恩,对那个群体搞公益,都忘了谢佩韦手有多黑,心有多狠。谢佩韦若是圣父白莲花,怎么可能跟心里住着一窝土匪的齐璇靖成为老友?

齐璇靖走向安华,那伸手的架势,就是要拔他脚上的铁钎——

“等一等。”奕和抢先阻止。千万别拔,□□鲜血汩汩,没多久就要不忍言了。

齐璇靖看了谢佩韦一样。

谢佩韦点头。

见齐璇靖收手站在一边,奕和才松懈下来。他额上也出了一些冷汗,看着安华满眼不解:“华哥,我不懂。张家许诺给你什么?能让你……这样?你跟了谢总这么多年,你也知道齐助理不会轻易放过叛徒,张家给你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不管不顾?”

安华不说话。

“这几年你在我身边,我自问……没有冒犯你的地方吧?你要说我趾高气扬,对你呼来喝去,整天给你惹事情,你对我心存不忿也算了。我觉得我们相处得挺好啊。你救过我的命,这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到这里,奕和两眼有泪水落下,“念泽跟你也很亲,他喜欢安华叔叔。你是看着他长大,常常抱他,带他玩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他还那么小,他不可能有得罪你的地方吧?”

“一座岛。”安华说。

奕和一愣。

其他问题上,奕和都要愣愣地研究一会儿,事关谢佩韦安危,他脑子特别快。

“不止是念泽。你还要杀先生。如果不杀了先生,杀了齐特助,你那个岛……你就算有个岛也永远见不得光。所以,你和张家的目标不止是念泽,你还要杀先生!”奕和怒道。

齐璇靖一把揪住安华的短发,看着他的脸,本想捶他一拳。然而,毕竟是多年老友,看着安华苍白如纸的脸色,屋子里都是他鲜血的腥味,这一拳又下不去了。

——在齐璇靖心中,安华已经是个死人,看着多年情分上,死前的凌迟碎剐就算了吧。

“什么地方的岛?价值多少的岛?就把老板卖了?”齐璇靖问。

“重要吗?”安华反问。

“不管什么地方的岛,我都买不起。一辈子买不起,十辈子买不起。”

“在部队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社会不公平。我体能队列战术各个项目都拿第一,每天摸爬滚打练得身上没有一寸赘肉,我他妈人中之龙,身体素质、战斗意识都是顶尖!这要搁丛林社会,我就是人类之中最顶尖的那一小撮,是大王!”

“结果他妈一堆皮松肉垮体力不行脑子也不行只有家庭背景行的傻逼!压在劳资头上,作威作福,随便欺负。有权了不起,有钱也了不起啊!我他妈当兵几年也攒不起个老破小的首付,女朋友也跟个拆二代跑了。”

“我运气好。退伍没多久就跟了齐哥,老板你也是个慧眼识珠、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人。我还记得那年齐哥带我来办公室,跟老板你说,这是……”他举起大拇指,眼眶绯红,“年薪低于一百万,委屈他!老板二话不说,就过来跟我握手,说欢迎啊。”

“这么多年,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安华这条命卖给老板,不委屈。”

“我也很想不明白的是……”

说到这里,安华的情绪都涌了上来,他努力地想要控制住,却是徒劳。

泪水与哽咽一起翻涌上头,安华说话时都带着哭腔:“为什么……要把,我,调,走?我对齐哥没有外心,没想过取代他的位置,我就老老实实当我的副手,我哪一点儿……办得不好?”

说着粗大的眼泪就从眼角滑落,啪啪往下掉。

他两只脚被铁钎扎穿许久,只管流汗,从未流泪。反而是谈及此事时,眼泪簌簌而下。

谢佩韦和齐璇靖都沉默无语。这明显是个误会,有了认知偏差。

在谢佩韦和齐璇靖看来,把安华调到奕和身边是提拔,可在安华眼里,把他从谢佩韦身边调离,转而去服务奕和,就是一种惩戒。谢佩韦和齐璇靖的脑回路是一样的,所以,他俩都没想过要去解释——这理所当然的事情,谁会想得起来要去解释?

“你有委屈不满,可以跟我说。”齐璇靖是真正带团队的人,“你不好跟老板说,可以跟我说。一声不吭忍了你所谓的‘委屈’,转头就狠下杀手,你双鱼座?”

“你也可以跟我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不说?你直接调我?!”安华怒道。

“因为没有人对你不满。”谢佩韦说,“我调你到小和身边,是因为我信任欣赏你的能力,我认为当时在小齐手下的几个安保主管里,你最优秀最沉稳靠得住,事实证明,我的想法也没有错。你把小和保护得很好。”

安华整个人都镇静了。

他看着谢佩韦,又去看齐璇靖,似乎想从齐璇靖的表情里找到谢佩韦撒谎的把柄与破绽。

他找不到。

谢佩韦说的就是真话。

“老板曾对我说过,你是退伍兵,素质人品都是团队里最顶尖的,先辛苦你在奕和先生身边服务几年,和念泽少爷也多相处,培养培养感情,以后可以担任整个财团的安保总裁。”齐璇靖这句话纯属补刀。

安华突然就想起来了,那次在梁溪度假,齐璇靖找他聊天就曾提点过他,叫他跟念泽好好相处。

他当时哪里想得了那么多?甚至认为齐璇靖是在告诫他,这辈子都别想回谢佩韦身边,只能等念泽长大——他等得了吗?扯淡的事!

明明已经开始相信了,可这真相太过残酷,他根本不能接受。

“事到如今,你们说什么都可以。你要真觉得我好,你把我往李奕和身边送?你不把我留在身边?英雄爱美人,再喜欢也有个度吧?能比得上对自己的喜欢?你要真那么喜欢李奕和,你不把齐璇靖送给他?”安华偏执地反驳,脖子上青筋鼓起。

这话已经没法儿谈下去了。谢佩韦挥挥手,让齐璇靖把人带走。

“你把我放到一个花钱买来泄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胎器身边,还说是欣赏我?你要真的那么喜欢李奕和,你不给他办婚礼?你不把他介入社交圈?你不是也看不起他出身草根、是个花瓶吗?当初进门就撕裤子的事儿当谁不知道呢?拿一本结婚证就说是夫人了?!”安华说话越来越难听。

奕和纯粹是无辜躺枪,偏偏安华距离他和谢佩韦的私生活太近,突然被骂一段荤的,着实有些遭不住,耳根都红了。

“别拉他。”谢佩韦突然说。

齐璇靖已经连续捶了安华两拳,牙齿都掉出来了,这人就是破罐破摔只管撒泼。

“我带出去了。”齐璇靖不想让安华再刺激奕和。

“我说了,别拉他。你让他坐回来。”谢佩韦不是不生气,不过,有些话必须当着安华的面对奕和解释,否则,一旦把安华拖出去了,伤害却会永远留在奕和的生命里。

谢佩韦连说两遍,齐璇靖也不能对着干,只好把安华又放了回去。

安华吐出一颗牙齿,混着血水。他知道谢佩韦和齐璇靖没有撒谎,他心里已经相信了,可他不能面对这一切,也不能再面对谢佩韦和齐璇靖。只有奕和没有那么强烈的攻击性,安华混乱中就寻找了他这个软柿子,捏着拼命打——

“穷人乍富,小人得志。每天只知道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安华发出冷笑,“我旧伤复发去医院就诊,打个电话请假,你马上给我打两千块钱。我缺你这两千块钱吗?哈!”

很显然,这两千块钱深深地刺伤了安华,让他印象太过深刻。

奕和对身边人都是一碗水端平,普通小病小痛,诸如感冒胃疼之类的,通通打两千块,更严重的病症又是另外一种规格的福利金。他认为自己虽然没有公司,员工福利总要给齐。

可惜,这两千块钱也打错了,成为安华痛恨他的原因之一。

“真知道关心底下人,你别半夜往河里蹿啊!”这更是安华被刺激的压力点,“慷他人之慨,拿别人的命给你的‘善良’做背书。你敢那么不管不顾地跳夜河,不就是仗着我们哪怕死几个兄弟也得把你平平安安背上岸?你那点名声就那么重要?比我们的贱命重要?”

谢佩韦阻止齐璇靖动拳:“别打他。”

奕和不知道谢佩韦想要做什么,他被安华骂得有些难受,却又无法反驳。

“先生,我不知道你们的规矩。他……他不止想杀念泽,还想杀你和齐助理,我也知道他很坏,但是,先生,对不起先生,”奕和还是想起了那个湿冷脱力的夜晚,“他说得对。我那天差一点就死了,他救了我。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能不能,不要……我们把他交给警察吧……”

“听见了?”谢佩韦问安华。

安华牙齿掉了嘴里一直在流血,他喷出口中血水:“听见了。他好善良。”

这明显嘲讽的口气让齐璇靖再也忍不住了,乓乓两拳全揍安华脸上,又有几个牙齿掉了下来。

奕和被这份狂暴惊住了,想要阻止又不大敢开口。毕竟安华骂的都是他,齐璇靖替他出气,他要再说别打别打,是不是有点太不识好歹?

谢佩韦扶着奕和肩膀,让他背对着安华,只专注自己:“是不是很憋屈难受?”

难道先生也要给我出气吗?奕和摇头否认:“没有。我不生气,您也别生气了。”

“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我更关心你心里怎么想。你是不是认同他所说的那些话?”谢佩韦问。

安华说的话很多,可每一句话听上去都有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他对奕和的攻击也完全符合世人的评价。安华不尊重奕和,和所有人都一样。一个被包养的小明星,卖屁股的玩意儿,谈什么尊重?

奕和是有感觉的。

不止安华,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有这种意识。只是没有人如此直撅撅地喷出来。

他跟谢佩韦结婚四年了。

没有互相表白之前,或者说,谢佩韦没有爱上他之前,他甚至也得不到谢佩韦的尊重。

所有人对他的看法都很一致。从前是德行有亏的浪荡**,拿了张结婚证转正,就成了个好有手段心机的野麻雀,不管他自身取得多少成绩和才华,比谢佩韦那庞大的家产相比,他始终撕不掉自己身上为钱卖身卖子宫的标签。

谁会尊重一个出卖自己的人呢?他把自己当作商品卖给了谢佩韦,就别怪世人不把他当人看。

结了婚就平等了吗?怎么可能平等。

远的不说,就说近日。

谢佩韦每天去公司上班,耗费大量安保资源,是他不畏危险、辛苦工作。

奕和的学业和工作都停了下来。因为他的学业和工作都不重要。不值得耗费那么多的安保资源。

他的定位就是附庸,就是不那么重要的一员。如果他和谢佩韦一起遭遇袭击,保镖只能护着一个人,他绝对是被舍弃的那个。这不仅仅是安华的看法,也是所有人的看法,包括奕和本人。

“小和,我才对你说过,不要太在乎世人的评价标准。”

“就如同那所谓垃圾专业榜单,它针对的是需要赚钱、需要就业的大部分毕业生,并不适合我们念泽。”

“世人对你我的评价也是如此。”

“他们每天都很辛苦的赚钱,渴望更多物质享受,所以就认为我很高级,我很具有价值。”

“可你和我都不缺钱呀。在不缺钱的情况下,我们才能更冷静理智地评价彼此。”

“如果单独从拥有的财富上来看,你确实不能和我匹配。这世上能和我匹配的人也就那么几百个吧。人家还大部分都结婚了,非要找个跟我财力相当的,我不得打一辈子光棍?”

“何况,我的财产很大部分继承自家族。如果单纯白手起家,没有家里的各种资源扶持,嗯,应该还是比你赚得多赚得快,可我们之间的差距绝不会有今天这么大——”

“再说一遍。他们喜欢用金钱财势来评价我们的关系,将你视为我的附庸,是因为他们缺钱,一辈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赚钱,赚更多钱,眼里只有钱。”

“我们不缺钱。对吧?”谢佩韦抠了奕和的手心一下。

奕和别的地方都还行,就手心怕痒,忍不住就噗哧了一下:“对。”

“我们不缺钱,就不用钱财作为评价标准。那,比一比皮囊美貌?我肯定是比不上你。比一比身体素质?你又比我差一些,今后要努力。”

“比一比音乐才华?”谢佩韦眼底带笑,奕和甚至从他眼中看见了一丝倾慕艳羡的光华,“高山仰止啊!我觉得单从这方面论,我完全配不上你。小和是不是在扶贫?”

“先生说什么呀。”奕和完全被他带走了节奏,眼底也闪着光芒,“先生唱歌秒杀大部分人。”

“还是比不上小和。对不对?何况只是会唱歌,也不会作曲啊。”谢佩韦难得这么彩虹屁。他抚摸奕和的背心,安抚他,“不要为世人的评价难过。一群穷鬼,眼里只剩下钱,看不见美。”

奕和被他哄得非常开心,刚刚被安华痛骂的郁闷也消失了大半:“嗯。不难过了。”

谢佩韦在他额上亲了一下,低声耳语:“不过呢,这群人人多势众,还喜欢呱噪,为了堵上他们的嘴,我们也还是得向世俗低头——要不他们天天心里酸。”

奕和有些不解:“那我们……”这还能怎么办?

“谢氏财团是家族企业,我不能作主分给你。星皇娱乐在我名下,全部股份都给你。”

奕和眼睛都瞪圆了,手足无措:“这不好不好,我不要。”

“再举办一场世纪婚礼。一百年后都让人念念不忘那么夸张的婚礼,要不要?”谢佩韦问。

奕和噎了一下。

这个……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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