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的被子上是有绣名字的，他就是摸着程逸被子上那两个字，都会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而且被子上还有程逸身上的味道——那种特殊的木花儿香味。

沈凌舟草率收拾了一下许久没人住的房子，把被子往身上一裹窝在床上看程逸的日记。

程逸的日记有很多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的，沈凌舟也搞不清，抄起来哪个看哪个。

手里这本翻到一半，沈凌舟看到了一句话。

“我的礼物来了。”

沈凌舟仔细算了算时间，想来那是自己入伍那天。

他才知道，程逸那几年的时候真的喜欢看书，也做了很多笔记，从理性逐渐感性，每一条每一句，都那么像沈凌舟。

沈凌舟把他的书也带回来了一些，都是许久放在桌子上的，随手一翻，专门去看折了角的。

“我也曾把光阴浪费，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却因为爱上了你，才开始渴望长命百岁。”

他往上看，是林夕的《身体健康》。

要是换做以前，他一定会觉得这话矫情又做作，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就算真的生离死别又能怎样？

可现在，到了真的生离死别的时候，他根本不能让自己的心像自己想象的一样坚强，他已经几乎崩溃到能和程逸脆弱卑微的感情心有灵犀。

沈凌舟开着床头灯，在昏黄的光里体会程逸十年沉淀下的爱。

全部看完回神已经是满脸的泪，他胡乱一擦，把被子蒙在头上。

“幸亏万物不会倒流，否则万物一定会在旧时光里疾步奔跑。”

沈凌舟自嘲地笑了一声，攥紧了被角，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程逸。”